講我的集郵之路,要從集郵啟蒙是說起。在讀中學時有兩位同班學友,我們也是鄰居,他們的父親當時在電報局就職,電報局的青年職員中有多位集郵愛好者。我們經常相聚在一起,在他們的影響和指引下我開始愛上了集郵這塊方寸之地。正式集郵的時間應祘一九四七年下半年。
一九四九年我的家鄉解放了,我光榮的參軍入伍。當兵后我的集郵愛好仍沒有中斷,部隊第一次給我發一個月的津貼時,我非常高興,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自己有了錢。星期天我跑到郵局購買了一套解放后新中國發行的紀4《中華人民共和國開國紀念》紀念郵票,當時郵局只有這套郵票出售。買完郵票后一個月的津貼費已所剩無幾,只夠購買一條洗衣服的肥皂了。在以后的行軍打仗中,因背包負荷過重需輕裝時,我寧可將毛巾、衣物等甩掉,可我的集郵本子仍隨身攜帶,一有空隙我就拿出來看我的心愛的郵票。現在我已年過八旬,我的集郵生活仍在堅持,并還在不斷地豐富集郵品種。六十多年來,集郵成為我終生的業余愛好,是我的精神支柱,平時在生活中吃穿用等方面寧可簡單隨意,但集郵絕不可能中斷。
人生的集郵之路并非輕松平坦,而是坎坷的,曲折的,有苦也有甜,酸甜苦辣均嘗遍。但我總認為還是得大失小,甜多苦少。我和許多集郵愛好者一樣也走過彎路,即:重視收集信銷郵票,輕視購買成套新郵票;重傳統的大而全,而輕按專題系列收集。而且剛開始集郵時,由于缺乏集郵目錄和書刊資料,也不知道自己收集的郵票還差哪些,有時為了尋找一枚喜愛的信銷票尤其是大套郵票中的高面值郵票時,不知走了多少路,耗費了多少精力。如上世紀六十年代末,尋找到一枚“一片紅”實寄封,由于當時信息不暢,缺乏郵識,不自覺地將其從信封上剪下來,后被識貨的郵人騙走了。以后又由收集信銷票轉為購買新郵票為主,而收集了很長時間的信銷票又中斷了。七十年代末特別是改革開放以后,我國的集郵活動開始復蘇,并進入了大發展、大繁榮時期,我的集郵活動也進入了穩定的收藏時期。
回憶自己的集郵收藏之路,在郵票伴隨我的業余時間、陶冶情操、增長知識的同時,許多珍郵也與我擦肩而過:一九六二年下半年我在長沙出差期間,在五一路郵局集郵臺詢問是否有《梅蘭芳舞臺藝術》無齒套票賣,營業員和顏悅色的對我說已售完。她見我是位現役軍人,從柜臺里拿出兩枚《梅蘭芳舞臺藝術》小型張問我要不要,我當時只想買到無齒套票,也不知道還有小型張,同時身上帶的錢也不多,只好向營業員道聲謝謝,把兩枚小型張推給了營業員。一九八O年國慶節,我到南昏郵電所發信購買郵票時,營業員拿出4、5版猴票問我要多少張,我說只要上10枚就行了。營業員給我撕下10張郵票,我當時貼了8張,而根本沒有想到多買,錯過了一次郵票增值發財的機會。
我的集郵道路上也有過幾次重大的損失,對我打擊最重的是在文化大革命期間,那時“集郵”被看成是資產階級的生活方式而受到公開批判。我的大部分民國時期郵票和全套《集郵》雜志遭到焚毀,現在想起來還心疼。
郵人們常說,集郵可以怡情益智、陶冶情操、增知儲財。我的集郵人生告訴我,這些方面尚不完善。我認為集郵充實認的精神情感和力量是占主導的,有時還是戰勝困難的能源。我在長期集郵實踐中感悟到一個新觀念,即集郵可以治病。有時人的心情煩悶、身體不適時,只要拿出郵票翻一翻,你就會被那豐富多彩、五顏六色的郵票所吸引,將煩惱和病痛忘得一干二凈。
我的集郵人生沒有多少造詣,也沒有摘金奪銀,多年來遵循“集而廣,廣中求精,以郵為樂”的原則,自1981年參與籌建常德市集郵協會,一直熱心組織開展集郵活動,1983年出席省郵協第一次代表大會,在省郵協二屆三次代表會議上增選為理事,在第三屆代表大會上選為常務理事。同時,自創建時起,長期擔任常德市集郵協會的理事、常務理事、副會長。1999年11月27日被湖南省集郵協會授予“湖南省集郵協會榮譽會員”稱號。(此文已刊登在2012年《常德集郵沙龍簡報》第60期上 李明梁/文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