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在上世紀50年代末,我還在上小學時,就開始集郵。那時班里有不少同學集郵,互相影響,興起一陣集郵熱。我們的書包中都裝有郵票,放學后便相互討價還價進行交換。雖然當時那些被我們頻頻易手的蓋銷票許多現(xiàn)在看來已成廢票,但我的集郵愛好正是從那時候培養(yǎng)起來的。
到上中學時,我收集的郵票已裝滿兩本集郵冊。
“文革”開始了,在當時那種形勢下,誰也無心思集郵了。
后來,上山下鄉(xiāng)插隊,經(jīng)常同家里、同學朋友通信,雖然不用心去集郵,但習慣使我看到好郵票仍會收藏起來。
當時,同郵票有關(guān)的兩件事想必很多知青都經(jīng)歷過。
一是不知是誰的點子,知青們互相轉(zhuǎn)告:在郵票上抹上漿糊,然后寄信給對方時在信中告訴對方,收到信后將郵票剪下用水清洗,蓋在郵票上的郵戳就會消失,此枚郵票可再使用。這一招很快在知青中推廣。
二是1968年發(fā)行的《毛主席去安源》郵票,有一段據(jù)說郵局規(guī)定不蓋郵戳。我真收到幾封貼這枚郵票且不蓋郵戳的信。于是,這枚郵票被反復(fù)貼用。
可能誰也說不清,這兩件事讓郵局少賣出多少郵票,但可以肯定的是讓一些捉襟見肘的知青寄信時省點錢。而我收藏的“文革”郵票卻因此少了許多。
是的,誰也沒有先見之明,否則,當年只要用心收集“文革”郵票,現(xiàn)在即使下崗也不用太擔心,因為一套“文革”郵票已達十八九萬元。
參加工作后,我又開始集郵,有點錢,便買些紀念郵票和特種郵票。再后來,干脆預(yù)訂購買郵票,開始是訂購單套,1992年起至今訂購4套“四方連”。當然,愛好集郵也促使我做些研究,曾寫過幾篇關(guān)于集郵的文章,1989年為完成上頭交給的任務(wù),也曾組編一部專題郵集參加市里舉辦的郵展,獲三等獎,之后便無作為。不久前遇一位知青朋友,他這些年組編的郵集頻頻在全國郵展中獲獎。他對我說:“其實論集郵和組編郵集,你的起點都比我高,可惜你沒堅持下去。”是呀,我缺乏他的那種恒心。
如今,郵票印得太多太濫了,以至于許多郵票剛發(fā)行面市就打折。我始終把集郵當做一種愛好,并不指望靠集郵賺錢,所以堅持下來。有些不集郵的人以為郵票越久越值錢,其實不然,物以稀為貴,郵票亦是這樣,貴在少而精。1980年發(fā)行的《庚申年》(猴年)郵票就是這樣一枚珍貴的郵票。它是我國生肖郵票的第一套,設(shè)計精美,發(fā)行量又少,所以,市價一路上漲。最近,一版《庚申年》郵票已漲到120萬元,也就是說,當初一版猴票80枚,每枚0.08元,計6.4元,如今已增值近20萬倍。這套郵票發(fā)行時,我買了一個“四方連”,可惜后來寄信寄出3枚,只留下1枚。現(xiàn)在單枚票市場上也要12000元,如果4枚猴票都保存下來,值近5萬元!這幾天,從網(wǎng)上看到一則報道,武漢一郵局職工上世紀80年代為完成銷售任務(wù),“被迫”用96元買下當時滯銷的15版猴票,一放一二十年,直到一版猴票已漲到二三十萬元,他才出手了幾版,為兩個兒子各買一套房,現(xiàn)在手上還有10版,不經(jīng)意中成了千萬富翁。
還是那句話,誰也沒有先見之明,所以,我等凡人要靠集郵、炒股之類先富起來并不容易,那就保持平和的心態(tài),自尋樂趣吧。作者:鄭亞鴻